第07:中国温泉城·武阳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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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08月06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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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
□徐硕

  有两种人,一种是痴人,执着于一个信念,一种精神,蹈死不顾,始终不渝,任凭世道颠倒,物论黑白,大道在我,坚守不移。 

  一种是幻人,他看穿了这举世皆浊、众人皆醉的世态,了断了功名尘土、富贵浮云的孽缘,飘然绝世,独酌自乐。 

  痴人是杜鹃,声声啼血,幻人是蝴蝶,入梦成烟,张苍水是这种痴人。

  在杭州时,第一个去的便是西湖边的张苍水先生祠。那是一个恬静的冬日,树木静肃,寒潭清冷,白墙黛瓦的苍水祠坐落在青山下。走进去,只见苍水先生的坐像,他的眼神忧郁,遥望前方,身后是那句“好山色”,烫金牌匾赫然。这位生前为了那个飘摇的理想苦心孤诣,在一切希望都幻灭后仍然困守海岛多年的痴人,在西湖的湖光山色间安息了。 

  面对他,那份执着,那份恪守,让人肃然起敬。我默默拜了三拜,以为敬意。在他的墓前,听着附近净慈寺传来的钟声,我念着这首为他而作的诗:“君魂归何处,悠然南屏钟。青山闲云外,旧史寒灯中。江山无半壁,七尺有孤忠。一句好山色,千载泣英雄。” 

  而阮孚,是这样的幻人。武义的明招山,是他的归隐之所。这位世家子弟,厌倦了朝堂上的风云诡谲,他悄悄逃离了,隐蔽在武义的山水间,着蜡屐,长吟啸,恬然地一壶酒、一湖月,逍遥此生。让他们去吧,贪权的,好利的,恋名的,让他们去吧。人生不过几量屐,功名不过半张故纸。 

  痴人守着痴,幻者说着幻,道不清是清醒,是大梦一场。 

  前也悠悠,后也渺渺,人生颠簸数十年,何物是真?苍天在上,大道在心,人生自古谁无死,良知最真。 

  苏格拉底说;不经反省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。而这反省,便是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。人,天地间的一棵苇草,生生灭灭,在自然眼中何曾有意义。但是人,有思想,有精神的人,生活在人世,又岂能浑浑噩噩终生?看穿了意义的虚,便是幻人,把持了意义的实,便是痴人。 

  人生半途,是反省的时候了。执着于何,超脱于何,此心应有分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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